煙草在線專稿 傍晚開窗的時候,總能聽到樓下幾個上了些年歲的中年人海闊天空的聊。他們的聲音很大,就像長著翅膀的鳥飛進你的耳朵,讓你不得不聽。前一會兒還在談著吃什么菜蔬養(yǎng)生,后一會兒便轉(zhuǎn)到法律問題,似乎窮盡一生所知,無所不通、無所不明。
我在想,若是我再長幾歲到了他們那個年齡,是否也會如他們一樣在樓下肆無忌憚地聊。但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,我寧愿花大把時間去看一本又一本的散文集,亦或一趟一趟地逛那些想買也買不起,但卻喜歡得不得了的古玩玉器市場。我想那時的心境,一定會像席慕容在她的《中年的心情》中所描述的那樣:可以用好幾個鐘頭的時間來欣賞莫奈的一幅灰紫色的睡蓮……想法其實很簡單,就是希望也把自己的中年時光打磨成一塊晶瑩剔透的玉,好讓生活變得光潔、純凈、沒有瑕疵。
沒有貶低樓下那幾個中年人的意思,只是愛好不同罷了。人到中年,總得尋一個去處,去打發(fā)一些時光,這樣才不至于無聊。所以,很欣賞姜文在《狗日的中年》中說的那句話:人生的境界不是天天幸福,而是天天不煩。有一些思念和牽掛可以入夢,夢會綿長;有一些愛好可以入心,生活就會充實;有一兩個人懂你的沉默,黑夜就不會漫長;有一兩個圈子可以分享,時間就會緩慢。沒有愛好,時間就會無聊;沒有興趣,生活就會無味。
還是很多年以前,曾經(jīng)聽人說有位剛退下來的領(lǐng)導,每天總是一個人在大街上遛彎,他不與人交流,也沒有人與他交流,就那樣一個形單影只的背影,被夕照拉得很長。沒接觸過那位領(lǐng)導,但據(jù)說這個人性格比較孤僻,且自傲的很,別人做什么事情他都看不上。想來,這位領(lǐng)導退下來后依然保留著這種性格,也就難怪只能自己孤獨到底了。
諸如這位領(lǐng)導之類性格的中年人,也只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憐而已,但若是不改本性,整日盯著別人去搬弄的則著實讓人惱。姜文講這種人就是:丈量不見自己的人,他會用尖酸刻薄來過濾生活,終日郁郁寡歡,把日子過的跟太監(jiān)似的,怎么能體會生活的跌宕起伏,潮漲潮落。他講:中年可以深刻,但千萬不要尖刻,看得開,千萬別點破。那種咋咋呼呼的人,心中無比自卑才會如此丈八。說白了,這種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好,誰若是有個閃光的地方,就覺得那是對他的刺激,就要潑些冷語。他不知道有些事是氣不得的,也比不得的,你越是眼紅,心里就越是壓抑。久之,反而壞了自己的身體。
前些日子,同學孩子剛高考完便小酌了幾杯。同學妻子很擔心孩子考得好壞,同學卻很放得開,說那是孩子自己的造化,為父母的幫也幫孩子想了,做也幫孩子做了,至于孩子的將來如何,就得看孩子自己的造化。我認為這才是一個中年人該有的思想,凡事只要認真去做就可以了,沒必要過于糾結(jié),手伸得再長也碰不到天,又何必去想那吞云吐霧的事情。
中年人若是能做到無怨也無憂,只保有一個單純的希望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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