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草在線專稿 小時候,家鄉(xiāng)的河流上只有一座橋,橋下是清澈碧綠的河水,每當夏季炎熱來臨,橋下河岸邊會出現(xiàn)一群群前來游泳消暑的人們。
在我六歲那年,父親讓我第一次接觸了河。
家離河邊并不遠,那是一個夏季的黃昏,天氣有點悶熱,天空中穿梭著忙碌的蝠影。父親跟我說:山,我們去游泳。我興奮地牽著父親的手,來到了河岸邊,河中游泳的人不多,那時的河岸還有很多亂石和淤泥,父親先自個兒試探著水的深淺和溫度,摸索到一塊平坦的沙地后,向我揮手,我緊張地聽從父親的召喚,像個盲人,左一瘸,右一柺地走入水中,當水線到胸脯時,我有點昏闕了,此時,父親的手已經(jīng)托住了我的小肚,大聲的說:放松點,不用怕。我感覺一只溫暖的大手好像在源源不斷的向我輸送著勇氣。我開始劃動,瘦小的四肢,第一次攪動寬闊的河面。
父親在耳邊訓導著,我的力量在逐漸增強,我感到了河流的存在、還有我的存在。夜色降臨,附近橋上的燈光開始照亮河面,我想讓父親帶我到更遠處,但父親說,以后熟悉了再說吧。
那一次,在回家的路上,我見到了河中駛過的輪船,聽到了天上飛過的飛機,也看到了橋上疾馳的汽車。于是有了讓父親到老都精精樂道的幾個“幼稚”問題:船為什么會浮在水面上?飛機為什么能在天上飛?汽車為什么能跑那么快?對一個在七十年代中提出這樣問題的孩子,父親滿是驚奇,但他并不作答,只是笑笑地說:到學校讀書后,老師會告訴你的。后來對物理學的喜愛,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。
多年以后,在外工作的我每次返回故鄉(xiāng)看望年邁的父親時,總會有一種去到河中侵泡的念想。家鄉(xiāng)的河流已經(jīng)改變,河上由原來的一座橋變成現(xiàn)今的十九座,河岸邊早已建起防護提和人工觀景路。那熟悉的河道中的坑坑洼洼,湍流急緩也已經(jīng)被平靜的河水深埋,但在我眼中,它依然充滿溫情,尤其充滿父愛,在我心中,它就是我的父親河,曾經(jīng)賜予我勇氣的河流,讓我種下探知欲望的河流。我想,我的靈魂,已經(jīng)深埋其中。
后來,在父親彌留那夜,我從遠方匆匆趕來,顧不上濯洗一身旅塵就直奔父親的病房。父親是昏迷的,但當我握住他的大手時,他竟然睜開了眼,迷蒙的眼滿含期盼,眼角侵出一顆淚。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痛,在輸氧管滋滋作響的房中,兩眼如開閘的洪口,無法抑制的淚水傾瀉而下,正如兒時身陷湍急的河中,而此時的我并不掙扎。
父親走了。這些年來,每當夏季來臨,我總要回到家鄉(xiāng)的河中,我已經(jīng)深深地理解它,在它懷里,是那么溫暖舒適,那么自由徜徉,它依然讓我百脈暢通,筋骨強健,信心倍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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